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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德】（授翻）德拉科马尔福与赫卡忒之轮（21/24）

第二十一章 胜者

第三个任务对德拉科来说实在煎熬，因为他的脸一直埋在赫敏的头发里。但他坚持下来了。

周围的人突然开始困惑而兴奋地叫喊雀跃起来，他赶紧从赫敏浓密的头发里挤出自己的脸。是尸体出现了吗？“德拉科！”赫敏急促地叫道，“德拉科，比赛结束了！金色的火花！”

“有人遇到危险了吗？”德拉科低声问，她只好把他从肩膀上扯下来摇晃着他。

“德拉科·马尔福！”她坚定地说，“金色的火花意味着有人碰了奖杯，他们会把它拿出来！这意味着有人赢了！”

“如果这么快，”罗恩说，“那肯定是哈利赢了。”

这次比上次快多了，虽然希望这次没有出现犯规的抄捷径。德拉科还是不敢睁开眼睛，直到赫敏再次摇了摇他，“迷宫正在打开，”赫敏告诉他，“它被施了法，正在显现出一条路！我想勇士们正在从里面出来！德拉科，看啊，不看你绝对会后悔的！”

于是德拉科睁开了眼睛，周围人潮起伏，挥舞着各自的旗帜和颜色，夹杂着希望和恐惧，期待着是谁会沿着那条路出现。卢娜看起来和他一样紧张到要吐了，但罗恩帮她举起了她为哈利做的牌子：哈利波特，蛇怪杀手，红金相间的字母下还有一个非常漂亮，闪闪发光的蛇怪图案。他怎么可以没看到她做了这个牌子，还把它带过来了呢？他真的太关注哈利了，以至于几乎忽略了周围的一切。

德拉科可以试试追踪咒，抢先一步看看是不是哈利在沿着那条小路走出来，树篱正一条一条地打开，迷宫在一片绿色烟尘中消解了。夜幕降临，天空中施了魔法的泛光灯已经变成了金色，树篱每打开一排，它们的金色就变得更加明亮，到最后，光芒太过明亮，以至于当那个穿着长袍拿着奖杯的人走出来时，只能看到金色光芒里的一个剪影轮廓。

“哈利？”罗恩喊道，“哈利，那是哈利吗？是他拿到了奖杯吗？”

“是的，”赫敏说，“肯定是他，他那么努力......”

“我们都那么努力。”罗恩疲惫地呻吟着，但双手紧握，仿佛在祈祷。他明明如此恐惧看到自己最好的朋友成为勇士，如今却如此焦灼不安地期待哈利的胜利。

“没错，”卢娜说，“他会赢的。”赫敏捏了捏她和德拉科的手。

“是他，”赫敏说，“他会赢的。”然后，尽管拿着奖杯的人影几乎仍然被阴影笼罩着，但德拉科在那个人影的面部看到了一道反光，然后那圆形的轮廓让他意识到：那个人戴着眼镜。

“是他！”德拉科喊道，“是哈利，他赢了，他赢了！”

最后一排树篱打开了，哈利从迷宫里大步走出来，充满冠军的风范，他那穿着冠军袍子的身影远远看上去就像来自一个狂热的梦境，周身笼罩在金色的光环里。他就像是从一个过于美好的梦境里爬出来的一样，好得不像是真的，现在就站在他们面前，手里拿着三强争霸赛奖杯。那个奖杯，现在只是一个奖杯了。

“哈利！”赫敏尖叫起来，“你做到了，你做到了，我的天啊......”她歇斯底里地哭了起来。德拉科紧紧地抱着她，心跳得太快，简直感觉像要爆炸了。她张开手臂，让卢娜从另一侧拥抱她，而罗恩则和兴高采烈尖叫着的金妮拥抱着，然后是他的兄弟和母亲，都沉浸在纯粹的金色幸福中尖叫着。整个格兰芬多区，然后是霍格沃茨，都站了起来，欢呼着，甚至包括斯莱特林。“哈利！！他赢了！！”赫敏尖叫的声音简直可以震破德拉科的耳膜，德拉科在她耳边颤抖地笑了起来。

“别哭，前锋。”他大笑着，抹去她脸上无拘无束流下的泪水，“别哭，没事了，大家都会没事的......”

而大家都没事。迷宫依次为其他三位勇士开路，他们看起来都有些疲惫，汗流浃背，迪戈里甚至身上带着血迹。但是他们看起来都没有被夺魂，也没有受很严重的伤，而且毫无疑问，他们都还活着，包括塞德里克·迪戈里，德拉科的脑子短路了很长一段时间，盯着迪戈里失望但依然骄傲的身影，就站在胜利者哈利波特的身后。德拉科真的做到了吗？他是否真的成功改变了时间线，拯救了一条生命？

他提醒了自己，除了迪戈里以外本还有更值得他去救的人，特别是看到勇士们的父母们被叫去参加仪式时。他们站在邓布利多、巴格曼、福吉、马克西姆和极度不满的卡卡洛夫身后。摄影师们纷纷围上来，斯基特的金发清晰可见，她指挥着一群自己的摄影师为哈利拍照。迪戈里、克鲁姆和德拉库尔分别以不同程度的体育精神和哈利握手，然后哈利按照指示，把奖杯放在一个刚从草地中庄严升起的金色支架上。

另外三个人走过校长和评委的队伍，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挂着一枚银制奖章。没有排名，只有胜利者和失败者。每个人都从奖杯旁走过，留下渴望的一瞥，毫无疑问，被那些成群结队的摄影师们一一捕捉。哈利也走上前来，脖子上挂着一枚金牌。邓布利多举起魔杖，用一个一定是标记显现的咒语，在他们头顶的夜空中画了几个字母，巨大的金字写着：霍格沃茨魔法学校，1993-1994。冠军：哈利·詹姆·波特。

观众们的歇斯底里达到了新的高度，他一挥手，那些字母就从夜空中消失了，飞到了奖杯上，在光芒闪烁中刻在了奖杯表面。邓布利多抓住哈利的肩膀，在他耳边神情骄傲地说了一句什么，然后走到了一边。

哈利拿起奖杯，高举过头顶。德拉科站了起来，和周围的人一起欢呼尖叫起来，还是感到十分不真实。几乎每次他试图改变红线上的东西时，他要么失败了，要么让事情变得更糟糕。他和卢娜真的做到了吗？难道就是他们一起阻止了黑魔王，一个可悲的穿越者斯莱特林和他那受过创伤的十四岁假表妹？

有一刻，哈利冲着看台挥了挥手，似乎想在混乱中找到他的朋友们。莫丽·韦斯莱给他的拥抱简直有整整一个世纪那么长，现在正引导他的目光，指着他们的方向。哈利手搭凉棚，冲她指的方向挥了挥手，尽管他似乎还是没看见他们。但金妮还是为他几乎把肺都喊出来了。别担心，姑娘。不管他现在对我有什么感觉，这位冠军很快就会把他的感情转移到你身上。

烟花在他们头顶上绽开了，不只是红色和金色，而是红色、蓝色、黄色，甚至还有绿色，代表了霍格沃茨所有四个学院。似乎无法否认了，是的，德拉科和卢娜真的改变了世界的进程。

德拉科和其他人一起参加了庆典，但是当看台开始慢慢变空，他朝着他的朋友和韦斯莱们相反的方向走去。“德拉科，你要来和我们一起庆祝哈利的胜利，你听到了的，”赫敏喊道，德拉科翻了个白眼。

“在格兰芬多塔，对吧？”他问道，罗恩茫然地点了点头，“我还要提醒你们多少遍，我被禁止进入格兰芬多塔了？我们明天见，好吗？”他还有计划的最后一部分要完成，那就是：去地牢找西弗勒斯，告诉他疯眼汉穆迪的真实身份。他只会说他看见他从储藏室里偷走了复方汤剂。

“你不觉得会有例外吗，就这一次？”卢娜伤心地问道，但事实上，德拉科已经精疲力尽了，他也坚持不了开派对。

“哈利会想见你的，”赫敏坚持着，挥手让其他人先走。他们走时，德拉科可以听到比尔·韦斯莱问他窃笑着的兄弟们为什么德拉科被禁止进入他们塔楼。

赫敏把他拉到一边，因为霍格沃茨的学生人潮正兴奋地涌入。为了防止被人听到，她拉着他走得更远了。她施了个荧光闪烁，带着他，直到他们隐没在了迷宫一侧的角落里。

“你现在不应该去为你最好的朋友庆祝吗？”德拉科叹了口气。

还有一个黑巫师的真面目等着我去揭穿呢，赫敏，就不能等会再说吗？

“哈利是我的朋友，”赫敏狠狠地看了他一眼，“罗恩也是，卢娜也是。但你才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知道的，对吧？”德拉科颤抖着点了点头。她在空中挥舞魔杖，让蓝风铃的火焰照亮了他们前进的道路，然后熄灭了魔杖，握住了他的双手，“即使你对我有所隐瞒。但你依旧是我最好的朋友。一直以来都是。永远都是。”

“对不起，”德拉科说，声音里带着一种奇怪的嘶哑。他本以为自己的声音已经从三年级的青春期变声中恢复过来了，但从没有人能让他感到如此内疚，在两条时间线上都是。“如果我有得选，赫敏，我会告诉你一切。我所有的秘密。”甚至是我将要讲述的关于克劳奇的故事。而他发现自己是真心的，至少对她是这样。

“但是有些事情我永远也没办法告诉你。”他叹了口气，苦涩地想着那个锁舌咒。“这就意味着我无法解释我所做的很多事情，以及为什么要这么做，而我最不想的就是你把我想得更坏......我最不想的就是你恨我，赫敏，我希望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德拉科·马尔福。”她说，那一双棕色的大眼睛被蓝铃花火焰和逐渐消散的烟花照亮了，正注视着他，“我知道你爱上了哈利·波特。”

德拉科的心重重地沉了下去，他试图把自己的手从她的手中抽走，然后走开，但她不松手。“看着我，”她坚持道，“你以为是谁让哈利邀请你去圣诞舞会的？我已经怀疑他喜欢你有一段时间了，他也不是很会掩饰，这几乎成了我和罗恩之间的一个梗，笑他有多么迷恋你......但他从来都不肯承认，总是否认。直到圣诞舞会，他承认了他想邀请你，所以我说服了他。我没想到他会临阵退缩，说只是出于友谊，而你只是继续视而不见......”

“赫敏，”德拉科恳求道，“我不想知道这些，我不能知道这些......”

她责备地将指尖按在他的手掌上，直到他抬起头来倾听。

“你已经知道了。”她沉稳地说，“自第二个任务后，你就肯定知道了。在那之前，你还能继续自欺欺人，但在整个学校都看到你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珍视的人之后......”

“别说了！”德拉科坚持着。她那带着干掉泪痕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试探性的微笑。

“你知道吗，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恨你，”赫敏叹了口气，“你这种否认的态度，那么方便，又那么自私，这样你就可以忽略你对他的影响，因为这样对你更轻松。但事实并非如此，不是吗？因为你也喜欢他——”

“赫敏，”德拉科说，此刻手在赫敏的手中颤抖着，“你怎么知道？你知道我三年级的时候不是真的去他宿舍偷袭他的床......”

“自从，”赫敏带着一种宠溺的表情说道，“你开始用名字称呼我和罗恩，但还是只愿意用波特称呼哈利时我就想过了。这让我意识到你是多么努力地想要和他保持距离，而我越了解你，就越觉得可能是......我不知道。但直到现在我才完全确定，德拉科。没错吧？你爱他。”

德拉科慢慢地点了点头，“求你了，赫敏，你不会告诉他的，对吧？”她严肃地点点头。“这不是......这不是什么童话故事，赫敏。这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我不是说你必须要做什么，或者要和他约会什么的，”赫敏说，翻了个白眼，“我们都还小呢，我不认为把圣诞舞会强加给我们所有人是完全健康的。就我个人而言，我觉得自己还太年轻了，还不适合认真地投入一段感情。我们应该专心学习，更别提哈利已经有很多麻烦了。但至少，德拉科，你可以停止假装你对他不是意义重大了。你不觉得这意味着应该在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晚上来祝贺他吗？这是他值得的。”

“他值得一切。”德拉科说，忍住了没有告诉她，这就是为什么你应该让我离他远点。但他只是给了她一个虚弱的微笑，并承诺说，“好吧，我等会就来。如果他已经在格兰芬多塔里了，我会让你把他叫到门口，好吗？我会祝贺他的。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德拉科，”赫敏坚定地说，“爱上一个人没什么值得羞愧的。”她紧紧地拥抱了他，德拉科感觉几乎要在这个坚定的拥抱中粉碎了，她的手镯擦过他的脸，他弹了下上面代表赫敏的那个H，然后看着她一个人大步向城堡走去了。

他闭上眼睛，让自己呼吸。吸气，呼气，吸气，呼气，一遍又一遍，直到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冷静了，可以面对哈利——

“终于。我还以为那个泥巴种永远也不会走呢。魂魄出窍！”

一阵暖流游过德拉科的身体，一种明亮的金色的满足感取代了他所有的焦躁不安，一瞬间的惊恐转瞬即逝。福灵剂失效后所有的失落、怀疑，所有摆在他面前的一系列可怕的、无休止的选择，都在一片甜蜜的迷雾中消散了。只剩下一个信念：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要按照他所说的去做......

一个拿着魔杖瞄准他的男人的身影从阴影中走了出来。看到克劳奇的那一瞬，脑海深处响起了一个声音试图唤醒德拉科，本能的恐惧在叫嚣着要破坏那种对正确的信念。这是我的敌人，他恨我，他把我魔杖的事告诉了所有人......

克劳奇用他的魔杖指着他，又一次施放了魂魄出窍的咒语，“这下好多了，是吧？”他冷笑着，“别担心，血统叛徒。只管服从就好了。”

得到指示后，德拉科满足地回到了城堡，这种感觉有点像福灵剂，只是没有限制时间。回到城堡，这是他得到的第一个指示。他脑海中的声音简直像是他自己的思想在指引着他，但是更好，更聪明，没有焦虑的负担。他还知道他要去格兰芬多塔楼，不过他还要确保哈利会对他言听计从。于是他下到地牢，进了四年级的宿舍。哈利经常按照德拉科所说的去做，但毫无疑问，他必须做到万无一失，否则哈利只会和他的朋友们待在一起，然后去睡觉。所以德拉科必须完全符合哈利的期待。比他现在还要更取悦哈利。

他的室友都没回来，都在公共休息室里举行自己的庆祝活动。德拉科走到镜子前，整理了一下头发，用银色的 s 形扣子把它固定住，然后把他的斯莱特林制服换成了麻瓜的衣服，因为哈利更喜欢麻瓜的衣服。所以这意味着漂亮的黑色皮鞋，合身的黑色裤子，还有一些红色的东西。哈利曾经说过，他认为德拉科穿红色最好看。

他自己没有很红的衣服，所以他翻遍了其他男孩的衣橱。那种温暖的信念消除了他在没有征得室友同意的情况下洗劫室友物品的任何顾虑。他在西奥的箱子里翻出了一件红色衬衫，看起来从来没被穿过，很可能就是因为它的颜色，虽然它是深红色的。一种酒红色，像石榴，像——

你在干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想——哈利是——

我要见哈利，我要和他独处。这就是我要做的。

他解开了丝绸衬衫上面的几颗纽扣，在脖子上挂了一条小龙项链，那是一头闪闪发亮的黑色匈牙利树蜂，正是哈利打败的那种。当德拉科带上母亲送他的礼物时，他想起了她，又感到一阵不安，但他自己也无法理解这种不安。他在做正确的事，让正确的人开心。他会让他的母亲感到非常骄傲的。

他把鹰爪魔杖放进口袋，抚摸着它弯曲的形状，想起克劳奇盯着魔杖，告诉他，你不配拥有这根魔杖，我应该把它从你肮脏的血统叛徒的手上扯下来，但你今晚会用到它......

“你真的已经放弃怀疑那根魔杖了，是吗？”

西奥站在那里看着他，不知道看了有多久，他脸上带着怀疑的表情，让德拉科心中充满了警惕和一阵希望的低语。德拉科直起身子，面对那张敏锐而聪明的脸，那张脸上带着一丝他需要打消的傲慢冷笑。“嫉妒了？”

西奥眨了几下眼睛，看上去真的十分困惑，“嫉妒？我为什么要嫉妒......德拉科，你穿的是我的衬衫吗？”

德拉科想了想，然后用一只手捋了捋头发，翘起臀部，对西奥坏笑了一下，更加夸张的伪装出自信，尽管与此同时仍有一个溺水般的声音正试图穿透他的灵魂，把西奥当做最后的救命稻草。“我反正也不觉得你会用到这件衣服，西奥。你真的会穿红色吗？”

“勃艮第色，”西奥说，所有能拖延命运之轮走向毁灭的论点中，他选了最荒谬的一个，“这是勃艮第色，就像勃艮第红酒。”

“勃艮第是一种红色。葡萄酒的红色。”德拉科说。沉船灾祸的红色。

西奥歪了歪头，漂亮的蓝眼睛很平静。“有的人，”他温和地评论说，“会觉得这是一种紫色，或者......两者之间。”

“好吧，对不起，西奥，我要穿着它去参加格兰芬多的庆功宴，”德拉科慢吞吞地说，“还有，说真的，你必须承认，我穿起来要好看得多。”

“我以为你被格兰芬多塔禁止入内了，”西奥慢慢地说，德拉科想打他，但同时又想哀求，救救我。这种反抗的暗示让他分裂的思想变得更迷茫了。看穿我吧，西奥，你够聪明，你能看穿我，阻止这一切，你总是够聪明，非常聪明地阻止我做一切事，只要你够在乎我——

“那就在格兰芬多塔外面，”德拉科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尖锐，“我想哈利波特会喜欢的，这才是最重要的。”

“哦，”西奥不以为然地说，“所以世界的确就是围着哈利波特的喜好来转的。”

“别嫉妒，西奥。”德拉科说着，从箱子里又拿出一条项链，“这个给你。作为抵押，借你的衬衫一用。你可以拿着这个，直到我把你的衬衫还给你，如果这对你来说这么重要的话。”

西奥低头看着德拉科送给他的链子上雕刻的蛋白龙，“你是有一套吗？”他带着一种纯粹学术的好奇心在昏暗的灯光下把它翻过来查看，而德拉科的胃在平静安全的外表下扭紧了。

阻止我阻止我阻止我，关心一下我，在你的生命中，就这一次，西奥，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看看我在乎一下我——

“是的，是我母亲给我的。这是澳洲蛋白眼龙。”德拉科说，西奥发出一声西弗勒斯式的拖长了的“显而易见”，而德拉科空洞地笑了笑，“现在，我真得走了。在我们交易结束前，你会好好帮我保管阿斯塔罗斯的，对吗？”

“阿斯塔罗斯，”西奥重复道，若有所思地盯着龙，德拉科微笑了起来。

“回见，好吗？”大概不会了。

西奥只是点点头，德拉科离开宿舍时头都没抬。

那个一直在恳求的声音沉默了。

 

穿着打扮好后，德拉科就按照克劳奇的吩咐，爬上楼梯前往格兰芬多塔。他没有等太久。迪安和西莫正往里走，看到德拉科在等着，他们停了下来，迪安摇着头说。“啊，伙计，真可怜，你的禁令今晚还有效吗？”德拉科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哀伤，“该死。我知道哈利会想你来参加派对的。”他举起他们随身携带的一袋黄油啤酒，递给德拉科一瓶，“韦斯莱双胞胎说还有很多呢。”

“不用了，谢谢。”德拉科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无害，“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把波特带过来吧，”他试图用一种幽默而傲慢的语气说道，“赫敏明确表示了如果我今晚不来祝福圣人波特，我就得重新去找个最好的朋友了，所以西莫，除非你想我和你抢迪安的友谊......”

“好吧，好吧，”西莫笑了，“我们会把他带过来的。我们这周末还去踢足球吗，伙计？今年最后一场了。我们可以把所有男生都叫来。”

“好啊，”德拉科咧嘴笑了，尽管他心里有一部分在说，那时他和哈利可能都不在了，不可能和他们一起玩了。但那是不可能的，因为现在一切感觉都很好......

“德拉科？”哈利说，盯着他，德拉科一定是在盯着空气发呆。不知怎的，他没注意到哈利从画像后爬出来。哈利还戴着那只金色的玫瑰戒指，他举起戒指给德拉科看，脸上带着微笑。

他的头发上还沾着五彩纸屑，其中一片沾在了他的眼镜框上，德拉科伸手把它拈了下来。哈利笑得更开心了，那表情就像是一个已经被接纳进了天堂的人，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支付了这份入场费的。

“迪安和西莫说......”

“有人告诉我，”德拉科傲慢地说，“我没有立刻来恭喜你的胜利，这是我的懈怠，尽管说真的，考虑到竞争对手的水平，这没什么好惊讶的......”

“你总是这么混蛋，”哈利亲昵地笑着，朝着德拉科晃了晃脚，仿佛他几乎说服了自己，德拉科也是他奖励的一部分。他刚刚赢得了一千加隆的大奖，而德拉科很清楚这两个奖品他会选哪一个。

“一个混蛋，”德拉科慢吞吞地说，“来祝贺你的混蛋，所以......”

哈利用胳膊肘拦住了他不让他马上就走。他似乎很高兴离开了自己的派对，虽然大家可能会想念这位派对的主角。“嘿，你还没说恭喜呢......”

“我不会说的，”德拉科说，“起码现在不说。”

“你看起来......”哈利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德拉科，两人之间的空气变得越来越沉重，“你穿着红色的衣服。你从来不穿红衣服。这是为了……为了我，还是......”

“事实上，”德拉科慢吞吞地说，“我是希望这衣服能安抚这个不讲理的女人，让她允许我参加派对。”他向熟睡中的胖夫人竖起大拇指示意，“但事实证明她实在顽固，所以只能在这里和你见面了……白白扮成小丑的样子......”

“不过这很适合你，”哈利咬着嘴唇说，“我是说，你穿什么都好看，但是......”

德拉科伸出手，握住了哈利的右手，“而这也很适合你。你还戴着那枚玫瑰。我的祝福。”哈利紧紧捏住了德拉科的手，以示他有多么激动，这几乎让德拉科产生了......困惑，但这没什么好困惑的。他想靠近哈利，这就是他正在做的。让哈利尽可能地接近他。

“很明显，”德拉科接着说，“就是它给你带来的好运，而且说真的。我才是那个应该接受所有祝贺的人......但是既然奖杯上是你的名字，哈利，而不是那个巨怪迪戈里的名字，在某种程度上，我不得不承认，你可能做的不算太糟。”

“谢谢？”哈利的眼神带着不加掩饰的喜爱，赤裸到令人心痛。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德拉科说着，舔了舔嘴唇，“冠军，”然后俯身在哈利耳边低语，“我想私下祝贺你，好吗？所以尽可能地远离你的崇拜者们，单独来见我。”德拉科的嘴唇擦过哈利的耳垂，声音越来越小，“在天文塔。”

“天文塔？”哈利倒抽了一口冷气，惊讶地往后缩了缩，睁大了眼睛，他意识到了那个地点的暗示，尤其是夜晚独处的情况下。而对德拉科来说，天文塔是恐怖至极的地方，但他脑海中的声音告诉他，这个地方最适合他的行动。他只能坚持下去，因为他别无选择......“德拉科，你是说——”

“我什么都没说，哈利。”德拉科漫不经心地说，晃了晃诱饵，然后欲擒故纵地往后收了收线。他退后一两步，看着哈利几乎因为着失去的亲近而颤抖，那双单纯而天真的眼睛里第一次闪烁出了有意识的渴求，“我只是说我会在那里等着你。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等你一整晚。我哪也不去。”他低声说，迟疑地想到了洛哈特多年前给他教父也写了一封这样的信——但是一想到他的教父，他的脑子里就有太多的怀疑，所以他把西弗勒斯的形象推开了。“哪里都行，我都可以。但你必须带上奖杯。”

“三强争霸赛的奖杯？”哈利皱着眉头问道，“每个人都在把它传来传去......”

“我想要独享看它的机会，”德拉科柔声说，“冠军，”然后在哈利的脸颊上吻了一下，“你看，你或许，也许，只有一点点，终于......令我刮目相看了。只有一点点。但我想我得看到你的名字真的刻在了上面才能完全相信你。哈利·詹姆·波特，”他悄声道，在离开前垂下他淡金色的睫毛，最后温柔而迷茫地看了哈利一眼。“把它带到塔上来。不准告诉任何人你要去哪里。”

德拉科的脚步把他带到了天文塔，天文塔上，如往常一样，邓布利多在那里坠落的画面又一次袭来，但他的四肢涌来的暖意让他和那一幕仿佛隔着很远的距离。与即将到来的人相比，那些似乎都不再重要了。

在他那纷争的脑海深处，那个声音又试图复活，刺痛着他，但只要想起哈利已经走进塔里，抛弃了他所有的朋友、名誉与荣耀，只为和德拉科·马尔福独处时，这个声音就停止了。他的心里全无杂念，没有一丝疑虑，因为他想见到哈利，想要自私。他想成为哈利世界的中心，只有今晚。他想给哈利他想要的一切。他想要夺走。他闭上了眼睛，想象着那双绿色的眼睛因为快乐而变得茫然，低头看着他，就像在.....

“德拉科！”哈利叫了一声，然后兴高采烈地大步走进了天文塔，就像当初走出迷宫那样。奖杯在他的手中闪耀夺目，这次没有人造的金色光环围绕着他，只有他自身散发出的光芒，那种力量的气场永远不会离开他，无论德拉科怎样试图扭曲他的意志。只要有哈利在，这座塔里就不会有任何的恐惧。哈利在哪里，哪里就是德拉科的归宿。

“你把它带来了，”德拉科说，故意装作检查奖杯上的雕刻，“是的，你的名字看上去绝对比迪戈里的强。也比其他人的强。真好啊，不是吗？”他说着，温和地意识到了哈利的思绪走向，凝视着它，“如果这样看的话，”

他把手指盖在“哈利”上面，只留下“詹姆·波特”。哈利倒吸了一口冷气，德拉科朝他笑了笑，竖起一根指头抵在他的嘴唇上，“你也是为他们赢得的。在某个地方，你知道他们为你骄傲，不是吗，哈利？”

“我希望如此，”哈利惊奇地睁大眼睛，然后目光又聚焦在了德拉科的脸上，一种不同的渴望又回到了他的眼中，“那么，呃，你打算......你说的，呃，恭喜我，还是......”

“和我一起坐下吧，”德拉科说，他能看出来哈利把这当成了一个好兆头。也许如果哈利头脑敏锐的话，就会注意到这次德拉科没有如往常那样变出或者召唤出枕头。因为德拉科并不打算让他在那里待太久。

“好的，”哈利说，然后坐在德拉科旁边坚硬的黑色石头上，奖杯放在他们面前。“我们坐下来干什么呢？”

“这又是另一个惊喜了，”德拉科说，他脑海中浮现的话语和行动，就像福灵剂在指引他一样坚定。就好像他们就坐在赫卡忒女神的象征上，完美与厄运互相平衡在疾驰的转轮两侧。“闭上眼睛。闭上眼睛才能得到惊喜。”

“好吧，我闭上眼睛，”哈利说，浓密的黑色睫毛垂在他发烫的脸颊上。德拉科从侧面欣赏着他的轮廓，然后在他的眼前挥了挥手。没有反应，所以德拉科拿起奖杯，把魔杖放在上面。

“门托斯，”他悄声说道。克劳奇解释了这个咒语很久，但很幸运，德拉科曾经亲自花了几个星期的时间练习制作门钥匙的咒语，练得精疲力尽。他甚至自己做过一个，以便和格兰杰一起去看世界杯足球赛决赛。而且他已经被描述了目的地的样子。

但他没必要那么做。只需要解除自己的破坏门钥匙的咒语就可以了，而且它很快准备好了。太简单了。没有人比德拉科自己更适合破坏自己的计划了。

“我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吗？”哈利问道，德拉科把魔杖放进口袋。

“继续，”哈利说，当他看到没什么变化时，他皱起了眉头，“惊喜是什么？”

“你得摸摸奖杯才知道。”德拉科说，哈利用手指抚摸着自己名字的刻字，但什么也没有发生。看着他的双手按照德拉科的命令行动，他感到内心一阵甜蜜。关于哈利的一切都是那么天真可爱，德拉科太珍爱他了，由内到外地，毫无意义地珍爱着他。他希望哈利永远属于他，想要独占他所有的天真和可爱，即使现在他要亲手永远玷污这个信仰。但至少如果有人要毁掉哈利波特，德拉科会毁了那个人......

“是不是和我父亲有关？”哈利信任地问道，德拉科想起来了。是沉船灾祸药水，它把哈利和霍格沃茨绑在了一起。除了德拉科和卢娜没人知道。而德拉科不知道该怎么破解它，甚至不知道这是否有可能。但他可以试试。也许吧，就用这只配制了魔药的手。他不得不试试，即使这会把他也一起带走。克劳奇一定已经预料到了这种可能性，因为他在门钥匙之后还给了他更多的指令……

“不，”德拉科握着哈利的手说，“是关于你的，哈利。一切都围绕着你。”他吻了吻哈利的手，把它们放在奖杯上，然后把自己的手也一起放了上去，“别担心，哈利，我们会在一起的。”他说，微笑着感受到门钥匙开始起作用了，正在向内拉扯着他。

但哈利并没有和他一起被门钥匙拉走——仍然一动不动，信任地盯着他——

“闭上眼，”德拉科命令道，哈利又一次闭上了眼睛。不知道这是否有用，德拉科的身体前倾，第一次把嘴唇贴在了哈利波特的嘴唇上。

他的嘴唇很柔软，汗津津的，十分紧张，在德拉科的唇下僵住了。然后哈利呼出了一口气，张开了嘴唇，任由德拉科用世界上所有的甜蜜带给他一个完整的吻，而在他们接吻时，门钥匙拉扯着他们，旋转着，令世界天翻地覆，把他们带到了墓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