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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德】(授翻)德拉科马尔福与赫卡忒之轮(18/24)

第十八章 沉船之俘


第二天,剩下的那些原料也到了,包装非常精细,于是德拉科开始酿造沉船灾祸。他发现石榴籽似乎已经完全融化在魔药里了。这应该说明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但他还是希望这本书能讲得更详细具体一点。他一直带着那本有配方的书,放在一个他用来安全储存药材的小工作站里,工作台上放着他用来炖煮的坩锅,这口锅施过魔法,可以阻燃,他还戴上了一幅新的黑色麂皮手套,专门用于做这种药剂。他又加了三颗石榴籽,看着它们漂浮在酊剂里,没有变化,他又检查了一遍书,不过书里确实没说第二次加要像第一次加那样浸泡进去。然后他又加入了章鱼粉末,通常作为加强成分,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始加热。

他已经事先烘干了颠茄叶和嗅幻草,现在得切碎它们了。他的手在发抖,不知道是因为这个紧张,还是哈利让他恐慌发作的余震。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如果有必要的话,他还有一整晚的时间。他把碎叶混合在一起,等酊剂开始蒸发就把它们加进去,然后就是最珍贵的部分,女巫球茎。他还有一个备用的,但只有一个。他以前没用过这种原料,好像在亚洲比较常见。把完整的一个直接扔进去简直感觉像是亵渎神灵,但书上就是这么说的,没说要切碎什么的。接下来是八眼巨蛛的毒液,书上说要快速搅拌,然后就是小火煮一个月。这期间他必须每天来检查,确保火焰没有熄灭,真的,要是有隐身衣就好了。也许他应该多去拜访一下海格,作为来这里的掩护......

他到底有什么毛病?他让自己分散了注意力,用颤抖的手机械地搅拌着,而想着别的事情。这是在配血祭魔药啊。也许西弗勒斯说的没错,他变得傲慢了。至少八眼巨蛛的毒液已经大部分和酊剂溶为一体了,碎叶正在溶解,留下一片暗褐与亮金色的斑点。但女巫球茎毫无反应,那血红色的大球漂浮在液面上,就像浮在脏桶里的咬苹果游戏。碎叶已经干瘪卷曲,但女巫球茎看起来依旧不为所动,甚至不受加热的影响,像某种生长于极地的小萝卜。书上没具体说明要搅拌多久,是不是在暗示他应该留下来搅拌到所有的配料都混合到一起?包括这玩意?

还是说不需要

这就是为什么要是西弗勒斯能陪他做魔药就好了。

最后,他心想最好还是不要因为他一时的偷懒就害得整个巫师世界毁灭了。他花了好几个小时搅拌,准确来说有三个小时左右,一会用手里的勺子搅拌,一会用魔杖在空中指挥。终于,那个球茎终于溶解了,德拉科把备用的那个塞进了他储藏柜的最深处,在有生之年他不想再看到这玩意一眼。

酿造沉船灾祸还有另一个好处:这填补了占卜课的空隙,让他的日程安排足够忙,这样他就不用思考了。

他的课已经够多了,除了基本课程外还有两门选修:古代如尼文和算术占卜,这两门他在蓝色循环的时候都没有学过。他不得不在红色时间线里现学,做自己的作业,还帮笨手笨脚的哈利和罗恩做他们的作业,有时候还会帮纳威。他每周日都要和西弗勒斯额外补课三个小时的魔药学。天气暖和的时候,他又会和迪安、西莫、赫敏一起踢足球。他和赫敏每天都要检查狼毒药剂。他每天都要检查沉船灾祸。每周一晚上他要给哈利上几个小时的决斗课,尽管他心存疑虑,但还是被哄着乖乖学习。他每天都要进行天使浸浴,每天都要煮缬草茶喝来缓解焦虑。他一遍又一遍地研究他那隐形墨水笔记本,他每天都去厨房和多比和卢娜一页一页地读《唱唱反调》 ,和罗恩下巫师棋,和西奥在等信的时候头脑风暴一下鹰爪魔杖的事情,绝不允许自己考虑任何眼前任务之外的事情,相信只要自己够忙够累总能搞定这一切的。每天他只有半个小时是自己的。在那晚上的半个小时里,他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无可避免的,当他把自己关在隔音的床帘里时,他脑子里只有一个人。一个有着绿色眼睛的人。

不过一切幻想都比不过他和赫敏在月底前完成了他们下一批狼毒药剂时那种兴高采烈的感觉,从外表看他们酿造的非常完美。赫敏还是建议小心起见,等莱姆斯测试过了再说。但德拉科恨不得对天空摇旗呐喊宣告他们成功了。他见过西弗勒斯成功酿造过许多瓶狼毒药剂,知道成功的魔药看起来是什么样的。事实证明的确如此,几周后,哈利传来一条消息,说莱姆斯在满月前一周服用了药,这让他变身期间得以安静地蜷缩起来,睡得像个婴儿。

,德拉科恶狠狠地想着那个支配他命运的残酷存在,在他脑子里,这种力量被具象为那面让他掉进红色时间线的镜子。看,我不是干什么都失败的,对吧?

 

但他还是没能守住沉船灾祸的秘密。他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就能在活点地图的帮助下躲过整整一个月了。但他每次周日的晚上都很晚才能去检查,特别是那天晚上,德拉科弄砸了两批吐真剂,所以那堂魔药加课拖了格外久。有时候,德拉科发现自己都有些混淆了自己正在研究的一大堆魔药,这很危险,绝对不能发生在沉船灾祸上。这里面可是有哈利波特的血液的,如果他能搞到的话。

自第一节决斗课以来,哈利就一直在催他教进攻魔法,而不是练习更多温和的决斗技巧,就算火盾护身的演示结局很不妙。问题就在于,哈利不觉得那场演示很失败,有时候还会充满喜爱之情地说那是“他看过最酷的事情”。不过哈利喜欢盲目涉入危险领域这一点对德拉科倒是很有好处。他已经计划了一堂课,教悬空翻转,驱逐咒,以及最重要的切割咒。以防他不能让哈利脸上出血,那就只能教这个的时候直接割伤他。他脑子里一直在想这个课程,结果那次从地牢去尖叫棚屋的路上,他分心了,没有好好检查活点地图,这导致了他的失败。

德拉科敲了敲打人柳上的那个节疤,而这次,当通道向他打开时,一个声音在他身后说:“这会通向哪里?”

他认出了这个声音,所以他转身的时候没有掏出魔杖,但还是吓得绊倒在地。他可能真的太累了。但也可能是卢娜提着一盏灯站在他身后的景象,这简直是世界上最不隐蔽的秘密行动,她一头长长的白金色头发松散着,身材娇小,穿着一件非常鲜艳的粉红色外套。她向他伸出一只手扶他起来,德拉科紧张地在她和入口之间瞥了一眼。

她要是没看到他开门,那还好说,但她已经看到了他开门,还看到了通道。她要是什么时候想了解里面的情况,都可以随时自己进去,也许他可以用什么锁或者结界的魔法拦住她,但德拉科不知道尖叫棚屋有什么魔法,且这类魔法也不是德拉科的专长。他能想出一个说法骗过她吗?难道他要一忘皆空自己的表妹?

“德拉科,”卢娜握着他的手说,“我不是故意要吓你的。不管那是什么,我都不会告诉别人。我保证。”

哈利对德拉科的信任足以让他穿越火海。但德拉科永远也不会这样去信任哈利,也许只是因为他不能相信当哈利在他身边时的自己。他本想着他可以完全信任赫敏,但这件事不行。她太在意哈利了,不会相信德拉科必须要用到血魔法才能配好这种药剂,还要把这种药剂在哈利不知情的情况下喂给他,以免被黑魔王用门钥匙带走。她肯定会想要得到一切的解释,而她总是想对两方都保持忠诚。但卢娜……他能在这件事上相信卢娜吗?

也许他别无选择。他可以让她成为自己的同谋,让她发誓或者威胁她保密,或者一忘皆空她。但不知怎的,德拉科发现自己选了第一个选项。他就像已经不认识自己了一样。

“好吧,卢娜,被你发现了。你想来看看吗?”卢娜兴奋地点点头,把灯举得更高,而德拉科明白了。这对她来说,只是又一次小小的冒险,就像德拉科让她在决斗中做他的助手一样——而等等,他不是一直想尽量不要让卢娜堕落吗?他真的要让她和血魔法扯上关系吗?也许他只要告诉她那是什么,她就会保证离这东西远点......“你怎么抓到我的?”

“我一直在西弗勒斯的房间外面等你,”卢娜说,“虽然已经很晚了,因为我想问你点事情,但你走出来的时候似乎是想干什么,很神秘,所以我就偷偷地跟着你了。”

而德拉科居然就一次都没有回头看过,也没看过活点地图。卢娜可不是很容易就会被忽略过去的人。“那就进来吧,这里很安全。”德拉科疲惫地叹了口气,带着她穿过隧道,来到尖叫棚屋。她现在已经知道了那传闻里闹鬼的实情,所以他们跟着她的灯光进去的时候,她一点也不害怕。他想起来小天狼星舅舅曾经在那段可怕的记忆中带着西弗勒斯走过同样的一段路,他提醒自己,一定不能把卢娜带进危险之中——好吧,不是太危险......

“这是什么?”卢娜大叫一声,一下子就跑过去跪在了沸腾的坩锅旁边。德拉科示意她别碰,她就双手撑在膝盖上,凝视着那浑浊的液体。

“别吸进去。”德拉科说着,想再变出一把椅子给她坐,但他太累了,就直接在她一旁的地板上坐了下来。“真的,这是一种非常危险的药剂。”

“哦不!”卢娜兴高采烈地说,“这会害死我们吗?”

“我不知道。”德拉科不想让卢娜对此那么兴奋。他知道她很崇拜他,但她最好不要太过信任他了。总得有人劝劝哈利和卢娜,教教他们什么才是好的。“但这是黑魔法,卢娜。血魔法。是这本书上写的。”他说。她立刻就被《邪恶女神赫卡忒的血祭》这本书迷住了。是啊,毕竟她可是送给他《伟大的格林德沃宣言》当圣诞节礼物的女孩。

他希望她不要只是因为想像她最喜欢的表亲一样,而对黑魔法产生兴趣。

虽然把这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感觉有点自恋,毕竟她一年级的时候就和汤姆里德尔相处了一年。也许卢娜已经沉浸在黑魔法里,而德拉科能做的最好的就是教她如何正确使用黑魔法。虽然他自己也不是特别擅长这个。至少他可以告诉她哪些东西不要碰......

“沉船灾祸,”她念道,他很高兴地听到她念出来的发音和他脑子里一直想的是一样的。德拉科之前是多么孤立无援啊,一个人在这里酿这种他名字都不会念的血魔法药水。她看完了剩下那几页,德拉科又点亮了几只他留在棚屋里的蜡烛,这些蜡烛都是深红色的,散发着肉桂的香气,传单上吹嘘它们可以“让药水稳定沸腾更久”。应该只是瞎编的,但至少它们闻起来很香。“德拉科,你为什么需要这种药水?”

德拉科把背靠在粗糙的棚屋墙上,她靠在他身边,心满意足地做他愿意跟随到天涯海角的好表亲。这给了他勇气去说实话。“这是为了哈利,好吗?我担心卡卡洛夫会在决赛那天绑架他。”还好有卡卡洛夫做替罪羊,他不用提那个假穆迪。“这不是空穴来风——我去过德姆斯特朗的船。我曾经和克鲁姆、西弗勒斯、我的父亲谈论过卡卡洛夫——我认为是卡卡洛夫把哈利的名字放进了火焰杯,想安排一场绑架,把他带到黑魔王那里。他的黑魔标记越来越明显了。这意味着黑魔王越来越强大了......”

德拉科忽然想起来,卢娜和黑魔王之间的关系似乎有点暧昧来着,但她的脸色并没有丝毫变化。她似乎能在脑海中将伏地魔和汤姆·里德尔分开,

“卢娜,我只是觉得这很有可能。如果我们给哈利喝了这个,那那几天就没人能把他从霍格沃茨带走。我知道这么做很疯狂,但是......”

“不,”卢娜皱着眉头说道,“不,如果这可以让哈利不被带走,德拉科,那你这么做是对的。我这么说并不只是因为你是我最喜欢的表哥。”

“这是血魔法,”德拉科提醒她,“黑暗又危险的血魔法,我完全没资格——”

“不许这么说,德拉科,”卢娜平静地说,“你是我认识的人里最有资格施展血魔法的人。”

德拉科被吓得笑出声来,但她看起来还是非常严肃,“呃,谢谢,我想......”

“我想帮忙!”卢娜高兴地说,他早就猜到了。自从她发现狼毒药剂的事情后她就一直想帮忙参与进来。也许她觉得这只是又一场秘密的魔药酿造,现在就是她参与进来的机会。

“卢娜,太危险了......”德拉科开口。

“你不是曾经告诉我,”卢娜说,她那双蓝色的大眼睛意味深长地盯着他,“我是那种可以爬下地狱而毫发无损地回来的人吗?”

“我的意思其实是,呃,指你的道德品质,但是......”德拉科试图敷衍了事。他花了好几分钟想把卢娜吓退。但她没有屈服,于是最终他屈服了,他就知道。他又花了更长的时间,用各种措辞不同的承诺要求她发誓保密,他撒了个谎,和她说这些承诺有魔法效力。但她依旧镇定自若,似乎根本没想过会出卖他。最后,他们一起分担了检查魔药的工作,她正式宣布自己成为了血祭仪式的一员。

“真好,我们所需的原料都有,”卢娜检查完他的储物柜后说,“嗯,基本上都有......你要怎么拿到哈利的所有物和他的血液呢?”

“他的所有物,我已经有了,”德拉科说,想起了那条格兰芬多领带,“不用担心那个,至于血……我也有计划了。”

“我们要怎么样才能拿到哈利波特的血呢?”她兴奋地问道,“你要给他一个吻痕,特别用力地咬他的脖子?”

“什么——不要!卢娜!你怎么会想到这个?太可怕了!”德拉科惊叫起来,虽然他感觉到自己的脸变热了。“我们一直在一起练习决斗,记得吗?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同意?我需要的时候,可以在我们决斗的时候让他流血。”

“哦,”卢娜说,看起来不以为然,“我觉得我的方法容易多了。或者你可以直接问他要。没准你都不用解释什么,他就会直接给你。”

不会的。”德拉科坚持说,卢娜只是更加坚定地看着他,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像在给一件商品估值。

“嗯,”卢娜说,“好吧,我不知道血他肯不肯给你,但是要是他能把隐身衣借我们一段时间,那就太好了,就像活点地图一样,我打赌他肯定会借给你的。”

“不会的。”德拉科更加肯定地说,“如果没有理由,他肯定不会借给我们的,我们不能一直拿狼毒药剂做借口。这可是他为数不多的从父母那里继承的东西之一——”

“他肯定会借给你的。”卢娜微笑着说,“而且是想用多久就用多久,不用解释。你只需要开口就行了。哦,也许还要稍微调调情。”

“卢娜·伊丽莎白·洛夫古德。”德拉科沉重地叹了口气,“我不得不承认,这一天还是到来了,终于发生了,我那天真可爱的小表妹已经不见了,我让你堕落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了。”

卢娜咯咯地笑了起来,“那我现在算什么?危险的人吗?”

“是的,”德拉科说,缓缓笑了,“是的,卢娜,我觉得你会成长为一名危险人物的。”随后他的笑容又僵硬了,因为他想起了自己施展火盾护身时,哈利波特走进蓝色火焰的那一幕,他的胸口有一次充满了苦涩悲哀的疼痛,“但是你知道,你永远都不会像我一样危险。”

 

亲爱的龙脸:

所以你现在开始教哈利决斗了,哈?让我们来看看你有没有老师的气质,不过你肯定是有这个本事的。我们之前那次决斗,如果我不是一个阿尼玛格斯的话,你肯定会让我输得很惨。

很高兴听到你觉得我们给你的那本决斗教科书有用。我自己也用过那本教科书,我在格里莫广场的空房间里度过那个难熬的夏天时,每天都用那本书练习,练习我能想到的每一个咒语,想要变强。有时,这是我唯一的安慰,就算我的家人不理解我,不相信我,但至少咒语的力量是实实在在的。即使是最难的咒语,我也会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直到我能做好。四年级的那个暑假,我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练习幻身咒,直到我练会。

记住,虽然重复练习很有用,但让学习过程变得有趣也很重要。我发现了哈利可能不太能长时间集中注意力,而且你有时候会有点凶。请不要把你的教父当做教师的榜样,相信我,我不是在说我的救世主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坏话,但我觉得你对哈利应该少用点大棒,多用点胡萝卜。

如果我们对卡卡洛夫的怀疑被证实了,这些课程肯定会派上用场的。我很高兴哈利有你在他身边,在他需要的时候保护他,引导他成为一个更强大的巫师。你也很幸运,德拉科,很少有在你这个年纪能像你这样拥有如此强大的魔法力量或天赋的人,更别说两者兼备的了。哈利能帮你做到你一个人无法做到的事情,你们两个是完美的互补。

所以照顾好我的教子,不要发生决斗事故!而且不要让哈利说服你做任何蠢事。

真诚的

你那不详之身舅舅

 

P. S 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和赫敏给我们送来的狼毒药剂。莱姆斯也是。我们都觉得不用和对方疯狂搏斗简直年轻了十岁。感谢梅林让我聪明的外甥有这么聪明的朋友!

 

别让哈利说服你做傻事?太迟了。不要出决斗意外?德拉科开这个课就是为了制造意外。不管是什么意外,只要能让哈利出血,同时还能让德拉科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把他的血收集进他口袋里的一个不透明的黑色小瓶子里就行。

少点大棒,多用点胡萝卜,嗯?这个,德拉科可以做到。什么算胡萝卜呢?微笑?赞美?有时候他不得不提醒自己,哈利对他有感觉,非常强烈的感觉,就像第二个任务所证明的那样,而这让他有了掌握哈利的力量。他总是习惯于认为自己对哈利没有任何影响,总是渴望能影响到哈利,但现在,显然,他的言语,他的微笑,他的触摸,都是哈利所渴求的东西,甚至是必须梦想,幻想之物——

幸好哈利及时进来了,像个乖宝宝,八点准时就到了。他花了好久才搞清楚无论他迟不迟到,德拉科都会在八点整把沙漏倒过来。

他还学会了一两招来对付德拉科。第一个小时过去了,德拉科开始对见血感到绝望,或者更准确地说,让哈利见血。感觉他们离开有求必应屋之前哈利都不太可能流血了,因为哈利已经把他打得够呛。德拉科的盾牌曾经一次挡住了二十个成年巫师,但如今面对一个兴奋的哈利波特却以莫名其妙地溃不成军。

“你怎么这么强?”德拉科抱怨着。哈利很快就学会了驱逐咒,能在房间里拖着假人到处乱走。而悬空翻转咒只是给了哈利一个借口,让他能转而对着德拉科用这个咒语。半个小时后,德拉科即使是用最强大的护盾也无法完全阻止他的咒语至少把他打退一两米。大多数时候他直接撞到了墙上。

更糟糕的是,哈利不想学切割咒。他说他不想割开任何人的皮肤,什么蠢话。德拉科努力劝说,这不仅仅对决斗有用,但德拉科举的可以用于魔药课准备原料的例子也没能激发起他的热情。哈利坚持认为他可以在课上学切割咒,现在他只想专注于决斗。德拉科就这样又撞了好几次墙。

更令人难受的是,哈利太高估他了,他说德拉科是在故意让着他,他决斗中总是这样。“拜托,”哈利抱怨道,“我知道你可以做得更好的。我看到了你之前做的地狱之火,你就不能跟我真刀真枪地决斗一次吗?我们已经正式决斗过两次了,我知道两次你都有所保留——好吧,第二次被取消了,因为你制造了一场骚乱,但还是......”

“你想和我真正决斗一场吗,哈利?”德拉科失去了耐心,厉声说道。而且确实,这样做肯定能更方便地拿到那甜蜜的救世主之血。“好吧,是你自找的,我警告过你,而且我不会对任何损伤或死亡负责——”

“那不应该是我的台词吗?”哈利开玩笑说,德拉科瞪了他一眼。

“很明显,我一直都对你太宽容了。”德拉科说这话自己都不信。“但你要是真的觉得这就像魁地奇一样,而你是天生就很优秀,优秀到足以超越我的经验水平,那你真是太自大了,哈利波特,我想正适合由我来教训你一下。”

“那来吧,”哈利说,神色雀跃。“来,德拉科,动手吧,试试看,试着给我一个教训。看看是谁教训谁!”

“好,”德拉科说,“决斗。转过身去。退后三步。一,二,三步,好了。我数到三,一,二,三......盔甲护身!说真的,你真就一直从除你武器起手啊,我知道这是你的招牌咒语,但是......”

“如果这是一场真正的决斗,”哈利喊道,“你还会废这么多话吗?”

“没准呢!”德拉科喊道,目不转睛地盯着红光蔓延的护盾后面那个强大的身影。“烟雾重重!”他趁机撤退到盾牌和哈利的咒语范围外,哈利正朝着那个方向发射了云雾撤回和另一个除你武器。当然,德拉科已经不在那了。

“狂风骤卷!”德拉科喊道,看到哈利第一次被狠狠地摔在墙上,内心十分满足。他又施了个击退咒,哈利在空中转了一圈,德拉科笑着看着哈利在半空中龇牙咧嘴。

“万弹齐发!”哈利喊道,然后转瞬,出乎德拉科意料的,房间里的另一件东西向他袭来,那个之前用于保护哈利的玻璃观察笼向他袭来。”除你武器!“哈利大喊道,连同那个滚动着的笼子围了上来,红光击中了玻璃的顶端,德拉科正要躲开,玻璃炸开了。

“铁甲护身!”德拉科喊道,“玻璃碎碎!”玻璃朝着哈利的方向炸去,所以德拉科条件反射地施了个化雪咒,让玻璃在击中他前化成了雪。他听到哈利倒吸了一口凉气,当他又施了一次,把剩下的玻璃变成闪闪发光的雪花时,他能感到哈利在盯着他看,这是一个他没教过哈利的咒语。“狂风骤卷!”德拉科喊道,雪花飞到了哈利的脸上。“清泉如瀑!履霜坚冰!”水流加上飞溅的冰晶,再次把哈利撞到了墙上,然后德拉科把水流冻住了,水流很宽,足以把哈利钉在墙上——

但是哈利大喊了一声“粉身碎骨!”,然后就像征服一切的神一样,大步走出他的冰牢,身后的长袍在积雪中翻滚着,浓密的黑发中还夹杂着雪花。“悬空翻转!”他喊道,德拉科的护盾挡住了,但这个咒语还是把他打到了墙边,哈利坚定地朝他走来。

是时候结束了,德拉科这个当老师的地位都快保不住了,更别提取血。“霹雳闪电!”德拉科大叫着,打向练习室的天花板,坚硬的黑色石头打在了哈利身上,他挡住了一些,但还是有一些打中了他,他倒在了地板上。轮到德拉科向他走去,他先是用了一个鲜花盛开,然后是速速生长,让石头上长出了花朵。当他看到一块石头在哈利的头上划出了一道流血的伤口时,他顿时心跳加速了。他真不是什么好人啊,为这种事如此雀跃。

“速速生长!”德拉科继续施咒,像在佩里安德那里测试时一样,不断地用藤蔓作为绳索施法,虽然他的土系魔法相较而言更弱,但哈利没有预料到这一点,他握着魔杖的手放松了,德拉科得以轻易地缴了他的械,然后用那些没有刺的玫瑰把哈利捆得更紧了。德拉科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他太着急取血,这一幕确实如画一般:哈利被一丛丛白玫瑰困在废墟之中。

“你想让我把这当做一场真正的决斗,是吗?”德拉科拖长了声音,哈利倔强地点了点头,勇敢地试图挣脱出来。他真的挣脱出了一只手腕,所以德拉科立刻大喊:“昏昏倒地!”

哈利立刻被击昏在地上,德拉科马上跪在他身边,双手几乎在颤抖,他焦急地拿出那个小瓶子,想装满哈利的血。他发现从哈利头上的那个伤口流出的血已经足够装满那个瓶子了。自己也没想到一切会如此完美。当他把瓶子装进口袋时,他有一种强烈的满足感,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真正地打败了哈利波特,即使这一切都是为了救哈利的命。

“快快复苏,”德拉科念道,哈利打了个哆嗦,悠悠转醒。德拉科把他带到西弗勒斯那里治疗他的伤口,西弗勒斯看到哈利波特在自己教子手中被打得血流不止眼冒金星的样子,感觉这个月都舒坦了。就这样,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哈利什么都不需要知道。

 


卢娜总是比他更有艺术天赋。他让她把图书馆里能找到的赫卡忒之轮的图案都看了一遍,然后她为他们设计了一幅,用了许多错综复杂的蛇形圆圈。卢娜兴致勃勃地建议说如果德拉科想给她做一件首饰的话,他可以用这个赫卡忒之轮的图案,这可以勾起他们一起度过的表兄妹时光回忆。

在仪式的前一天晚上,他们在禁林找了一处地方,施咒把这片地方清理干净。这比他们想的有趣多了,他和卢娜都从对方那里学到了一些新的咒语。卢娜知道一些本来照她这个年纪不应该知道的东西,也不是他教她的。这让德拉科更尊敬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了。除非这其实是汤姆·里德尔影响的她。

但一旦夜幕真正降临,一切就不那么有趣了。卢娜的自信似乎都烟消云散,只剩下德拉科还在起劲地带着她继续。午夜降临,她对自己重新设计的赫卡忒之轮也没那么自信了。她退后一步,让德拉科在地上雕刻出轮的样式。“要是尺寸不对怎么办?”她烦躁不安地说道。

“那里面的那颗星星应该要能装下所有原料。”德拉科推理道,“所以只要我们的那颗星星够大,那轮子应该就够大——”

“但要是太大了呢?”她还是坚持。德拉科把魔杖塞进口袋,抱住了她。

“卢娜,”德拉科哄着她,“现在退出还来得及,我可以自己做完这部分,你可以晚点帮我做魔药那部分——”

“不,只是......”卢娜咬了咬下唇,“我只是不想因为我的什么错误害得你受伤,或者害得哈利被杀,或者......”

欢迎来到我的生活,亲爱的表妹。想知道我为什么老是恐慌发作吗?“放松,卢娜。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不是我第一次做这样的仪式了。”

“真的?”卢娜眼睛一亮,“你能告诉我吗?”

虽然他们时间还够,德拉科还是故作查看手表的样子,“等我们完事了我再告诉你,好吗,卢娜?”她点点头,看起来很放心。德拉科从衬衫下面拉出那条睡美人的吊坠,捏了捏那块绿松石,“这样才能保持头脑清醒。”

“没错。”卢娜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你知道吗,当我感觉怀疑自己的时候,我就会对自己说一句话,”德拉科说,“你非常爱你的父亲,不是吗?你为他感到骄傲,为自己是他的女儿而骄傲,对吗?”

“哦,是的,我认为他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卢娜急切地说,“他这个世界上最在乎发现新知识,揭露真相的人,哪怕面对权威......”

“在这种时候,你可以在心里默念,‘我是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的女儿’,我就是这样的,这对我很有帮助。”

但卢娜看起来并不相信,“德拉科,”她犹豫地说,“你真的会因为提醒自己是卢修斯·马尔福的儿子而坚定吗?”

“不,这时候我会说我是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教子。这意味着我无所不能,卢娜,尤其是面对魔药这种事的时候,在西弗勒斯的教子面前,这就是小孩子过家家。你不应该怀疑我们的魔药,因为我们是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的女儿,以及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教子。”

卢娜伸出手握住他的手,她的手掌又湿又冷,可能是出于紧张,也可能是因为这四月清冷的晚风,但他能感到她握着他的手变得坚定,这让他的手也变得有力起来。月光落在他们选择的那片空地上,圆月丰盈的光芒照亮了他们,让卢娜的头发看上去如月长石一般闪闪发光。“而我可以爬下地狱,”卢娜坚定地说,“而毫发无损地归来。”

“我们开始吧。”德拉科说,她点了点头,“我们可以在午夜前把一切都准备好的。只要血和咒语都准确无误就可以了。先冷却药水,书上说了要顺着轮子中心那颗星的形状倒进去......你想我来倒吗?”

“我来吧,”卢娜说,“我的手已经不抖了。”

他挥了挥魔杖,让周围树木的蓝色火焰变得更明亮了。这种华丽而不会烧起来的蓝铃花火焰是赫敏教他的。虽然赫敏肯定不赞成他用这种火焰照亮血祭仪式,但是,嘿,天下没有人人都满意的事情。卢娜借着这可爱的恶魔之光倒入药水,让药水冷却下来。然后从德拉科手里拿走了那条哈利的格兰芬多领带,小心翼翼地放进星星的中间。“感觉没什么变化啊。”卢娜皱着眉头说道。

“书上说我们念完咒语后要‘等大火熄灭’。”德拉科干巴巴地说,“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意思,但我敢说后面肯定有更多看头。”

“我们要不要一起念咒语,让它变得更强?”卢娜说。

德拉科想了想,“还是由我来施咒吧,这样我们就不用担心不同步了。不过如果你拉着我的手的话,也许我也可以用一些你的魔力。”

“德拉科!”卢娜突然叫了起来,“11:59了!”

“别慌,”德拉科说,然后按了按波特给他的那个漂亮手表上的一个按钮,如果你按三下,它就会读秒。非常适合血祭仪式新年前夕派对倒数。

“听吧。这样就行了。43,42......”他拿出那一小瓶哈利的血,他之前小心翼翼地封好了,这瓶血还像早晨他检查的时候一样,血液没有变质也没有干涸,浓烈的铁锈味和泥浆状的药剂气味混合在一起,四周森林泥土的气味扑鼻而来,淹没了他。“三十一,三十。”他倒计时着,小心翼翼地走到两道轮子之间,就在星星外面,“二十八,二十七.....”

卢娜走到他身边,问道:“你觉得这个符号和命运之轮有关吗?”

“这个以后再说吧,卢娜......”

“哦,对不起......”

“十,九,八......”

德拉科开封了,卢娜抓住他的手,手表数到了1,德拉科感觉自己的脑袋里就像燃起了一整个新年的烟火,把药瓶倒过来,血滴出来的瞬间,数不清的光线和嘈杂的声音刺入脑海。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但他成功了,没什么事情发生,没有熊熊升起的火焰,也没有恶魔从地狱的大锅里爬出来,只有一小滩丑陋而潮湿的东西,将哈利波特的命运束缚在星形的一片狼藉中。

德拉科抽出魔杖,握住卢娜的手,开始按照星形和圆形的形状挥舞起魔杖,“沉船之俘,沉船之俘,沉船之俘——”

一片蓝色的火焰包围了他们。如果德拉科想知道哈利穿过火盾护身的火焰时看到的是什么景象,也许就是这样了。他的眼前一片亮白,以至于他以为自己昏过去了,直到眼前开始闪烁和扑面而来的热气才让他意识到,那只是一团非常明亮的火焰。

他差点松开卢娜的手,但她的手抓得很紧。他听到了卢娜的抽气声,没有尖叫,但尖叫了起来。火没有烧着他们,但他能感到火舌在他身上滑动,就像鬼魂穿过身体一样,但火的抚摸不像鬼魂那样冰冷黏糊,反而像一个夜里不请自来的情人的拥抱,闪烁的卷须缠绕着他的脚踝,一想到它们抚摸卢娜赤裸的小腿,他就觉得恶心,但他还是告诉自己,要是有什么危险的话,书上会说的......

“把眼睛闭上吧。”德拉科喊道,“我觉得我要瞎了。”卢娜发出了同意的声音。要是书上默认应该在火焰中保持沉默的话,那他们就算是把仪式毁了。但他真的不想让卢娜的眼睛被这冰火的爱抚灼伤。

明亮的火光透过眼皮,在他眼中映成橘红一片。他和卢娜的手心都被冷汗浸湿了。德拉科慢慢睁开了眼睛,火焰在渐渐熄灭,德拉科稍微往前前倾,看到燃烧着的魔药和领带的残存的轮廓一起瓦解了,化为了灰烬。

然后德拉科顿时后悔他睁开了眼睛,因为在那摇摇欲坠的黑色残骸中,一道光升了起来,不像周围的火焰的恐怖有毒的蓝色,而是纯净的银色。一缕缕光绕着圈跳动着,就像是各自都有独立的一道风在作为动力,然后火焰向它们涌来,把这些光点凝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只牡鹿的形状。

这头牡鹿在牢笼中翻滚着,想要飞奔逃离,但火焰如同长着巨龙头颅的厉火一般飞扑而来。牡鹿被迫低下了头,后退抽搐着,低下身子,最后几乎是保护性地蜷缩在那堆燃烧着的黑色残骸上,就像一个即将被杀死的守卫。最后火焰猛地一打落在它身上,牡鹿渗入了燃烧着的黑色煤炭中,把它们照成了一片耀眼的银色。

德拉科对这光辉灿烂的一幕狠狠地眨了眨眼,但是仅仅过了一会儿,所有的火焰就依次变成了银色,然后转为纯白色,然后同时熄灭了。只剩下一直停留在高高的树上蓝铃花的火焰那幽幽的蓝色,它们依旧完好无损,照亮了一大团流沙一样的木炭灰色的浓密灰尘,就躺在卢娜绘制的完美形状上。

“德拉科?我可以睁开眼睛了吗?你放开我的手吧。”

“对不起,”德拉科说,“是的,睁开吧。”他弱弱地庆幸着卢娜没看到那头牡鹿。那让他感觉自己做错了什么,不仅是道德上的错误,而是一种更纯粹的错误,违背了自然和魔法的法则,一种火舌让他感到的不适。但是,嘿,也许那就是邪恶女神赫卡忒的名片。

“它们形成了星形!”卢娜叫道,鼓起了掌,“哦,德拉科,那肯定说明这部分成功了!”

“我们还没结束呢。”德拉科疲惫地说,“我们必须拿走它,还有附在上面的泥土,然后酿造最后的魔药。”

不过和仪式相比,酿魔药这部分德拉科闭着眼睛都能做,而卢娜非常热心地负责从海格的井里打来了水灌满了大锅。他们把碾成粉末的翅膀和水银投了进去,卢娜把最后的三颗石榴籽放进去,一,二,三。然后德拉科点燃了火焰。

 


已经退休的格里戈维奇对西奥的信反应非常迅速,虽然这封信从德国远道而来还是回得很快。也许是因为他不想和这一切扯上任何关系。知道他未来命运的德拉科只能说,这种精神属实是错付了。

“把魔杖带给他的不是格林德沃本人,”西奥解释说,“而是一位漂亮的年轻女人,有一头黑色的卷发——”

“知道我的贝拉姨妈那时候还没出生真是太好了。”德拉科开玩笑说。

“——她叫格雷琴,”西奥继续说,“她背后的那位金主威胁说,无论她带来的材料状态如何,都不能拒绝。显然他第一次拒绝她后,当晚店里发生了一场火灾。那场火灾只燃烧了他店里的纪念品,是一个相当清楚的威胁。第二天早上,那个女人又来到他的店里,他同意帮她做魔杖了。后来,他在报纸上看到这位可爱的格雷琴小姐是格林德沃掌权期间的助手。”

“嗯?”德拉科打了个哈欠,享受着早春的暖意,懒洋洋地躺在院子里的草地上,他这幅懒洋洋的样子似乎惹恼了西奥。

“不好意思,你是觉得很无聊吗?”西奥压低了声音,“我以为你听了佩里安德的话后,你应该明白了这对你有多么危险。既然这样,那我尽量加快速度给你讲完。”

“我只是累了。”德拉科说着,又打了个哈欠。酿制沉船灾祸真的很累人。

“他做了四根魔杖。第一根被要求使用接骨木,但失败了,他又换了不同的木头做了三根。但每根都被拿回来了,那个女人告诉他,每根魔杖都没有回应她背后的那位大人的魔法,这些魔杖也没有回应她和格里戈维奇。在第四根魔杖用胡桃木制成的魔杖后,材料已经所剩无几,格里戈维奇认为这是因为杖芯已经降解到了无法使用的程度,并建议毁掉这些魔杖。”

德拉科努力显示出感兴趣的样子,“但是实际上,他对这个中间人和格林德沃撒了谎,把魔杖送给了奥利凡德?”

“没有,”西奥说,脚戳了戳德拉科。德拉科艰难地坐起身来,“格林德沃通过他的中间人传话说,不能毁掉那些魔杖。所以格里戈维奇把这些魔杖送到了奥利凡德的父亲那里,而不是自己留着,所以就不用再和他们打交道了。我觉得奥利凡德可能都不知道这些魔杖其实不是他父亲做的。但我会再写信给奥利凡德确认的。”

“然后呢,这些魔杖就躺了几十年,直到其中一根落到我那迷人的姨妈手里?”

“我们已知的信息里,魔杖只回应了你和她,”西奥分析道,“所以很明显,布莱克家的血统是你们的共同点——它似乎对你的影响比对她的更大,但它还是影响了你们家族的两位成员——不知道这是否和最初的阿斯塔罗斯事件有关——”

“我对那个不感兴趣,”德拉科抱怨道,“我不在乎魔杖为什么选择了我。我不觉得这和历史上的什么有关。是你想调查的,但我一开始就告诉过你,是我姨妈做的某种仪式玷污了它。也许魔杖一团乱麻的历史只是说明它更......我不知道怎么说,易于被玷污?但那也不重要。我只有一个问题,如果我继续使用它,我会怎么样。”

如果你继续使用它,”西奥重复道,“所以你就准备继续这样用下去?”

德拉科躺了下来,气得西奥罕见地像赫敏一样哼了一声。德拉科双手交叉在脑后,凝视着天空,一阵强风吹过,浮云在青空下飞快地掠过。“我还有的选吗?要么就继续用它,要么就成为一个哑炮......”他想知道西奥是否知道黑魔王即将东山再起的计划,知道多少,是不是像蓝色循环那样,根本不知道或者知道的很少。西奥总是比起和人打交道,更喜欢埋在书堆里,特别是当那些人带来的消息让他只想安全地躲进书的世界里时。

“要是你没有和佩里安德闹翻......但那条线已经断了。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写信给奥利凡德。”西奥坚持说,“多研究一下你姨妈可能......”

“我现在没有时间,”德拉科叹了口气,“我想我们走进了死胡同。不过今年夏天我还会做更多研究的......”

“你已经不去飞行了,”西奥怀疑地说,“你现在忙什么呢?是在帮波特准备三强争霸赛吗?”

虽然要承认上决斗课这件事很烦人,但总比怀疑到,比方说,秘密魔药之类的要好多了,所以德拉科和西奥解释了他在给波特上决斗课,西奥对此不以为然。他一直唠叨个不停,以至于德拉科管他叫赫奇帕奇,然后西奥躺在德拉科身边,那双锐利的蓝眼睛看着他,充满了不寻常的不安。

“你才是那个不像斯莱特林的人,”西奥坚持说,“你的优先级是什么,德拉科?你身上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但是你觉得波特比那还重要?”德拉科只是懒洋洋地耸了耸肩,“萨拉査,德拉科。自我牺牲精神可不适合你。如此高尚,作为一个马尔福——”

“才不是,”德拉科恼火地说,“我没想当什么自我牺牲的圣人。我只是真的不在乎。”

“你不在乎发生在你身上的那些事吗?”

“我不在乎,西奥,我......不......在乎。我讲清楚没?”

“但你找我帮忙了,”西奥坚持说,“你以前确实是想解决这个问题的——”

“但这也许根本就没办法解决,”德拉科平静地说。看到西奥如此担心很令人欣慰,但这感觉就像西奥在隔着一条鸿沟和他说话,而这道鸿沟只会越来越宽,“如果我的魔杖已经注定了我的命运,西奥,那这一切都已经注定了。”

“太夸张了。如果这会让你伤害到别人呢?”

“我知道要小心,”德拉科辩解道,“我不会让它得逞的。我会在事情发生前让自己置身事外。你可以留着那本格林德沃的书,如果你是担心这个的话——”

“德拉科,”西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德拉科甩开了他,看着他的目光,一阵寒冷的感觉袭上心头,就像冬天又回来了,事实上,风真的刮起来了。“你还有人在依靠着你,不是吗?你的表妹,那群格兰芬多——你的教父——”

“而这,”德拉科接着他的话继续说,“就是为什么我不能失去我的魔法。这样我才能对他们有用。就算我能把鹰爪魔杖换成别的魔杖,我也不会换,因为这根魔杖让我更强大。西奥,你不明白吗?我太明白无能为力是什么感觉了,我不会再经受一遍了。”他能听出他声音在拔高,并努力把音调降低。这确实成功地把西奥的理性、体贴和蓝眼睛拒之门外了。

“我父亲曾经告诉过我,”西奥不肯让步,“力量,如果使用不当,会比无能为力更糟糕。”

“你以为我会怎么样,西奥?”德拉科嗤之以鼻,“发疯然后再你睡觉的时候杀了你?”

“我不是害怕你,我是为你害怕。只是小心点。”西奥终于说道,站了起来。那一刻,他的身体挡住了寒风,“小心,德拉科。这是我唯一的请求,只是——只是记住,总会有你不知道的事的。”

“好。”德拉科说完,喉咙发紧。西奥点了点头,走开了。独留他在寒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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